跳坑\出坑速度极快,我老婆必定是受,常年北极坑居住者,话太密完了还没营养

对各种意义上强大的人/正义的人/年上/制服/小马尾有特殊癖好(抹布意味)

老婆很多,横跨各圈,喜新厌旧,罪恶滔天

最稳定的坑是假面骑士,我弦酱和进尼世界第一!!!

随时期待同好交流!!

【Qrow×Ozpin】齿轮 04~05

RWBY  Qrow×Ozpin

前文:01  02~03


*是的更新了!!!时隔八个月!!更新了!!滑跪表示歉意!

*和官方有误的设定再改也来不及了,看我接下来悄咪咪的圆之前的设定(

*第二卷的到来让我充满活力!但是Oz跪了什么鬼!!我不信!!不信!!!


04


 

不知道从何时起,Qrow成为了一个不得不用尽一生去守护秘密的人。

 

可能是他足够强大,因为足够强大,他具有了窥探真实的资格。从而明白了越来越多的知识,了解了越来越多的隐秘,同时站在了世界的顶点。这意味着他不能说,也不可说,对一切真实缄口不言。

 

相应的,他足够强大,也足够孤独。

 

这种孤独并不会在生活中具体的显现出来,它一般只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悄然来到他的身旁。像是酒倒空的瞬间,早晨从梦中惊醒的刹那,完成任务的那一秒。一种叫人茫然无措的空虚叫嚣着涌上来,然后霎时消逝,剩下一片恼人的空白。Qrow从不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中,他只会继续他的生活,并让自由将其填满。

 

这么多年过去,Qrow也不记得自己发了多少条祝贺消息,完成了多少个任务,监视了多少个人。通讯设备总是在更新换代,联络号码却一成不变,Qrow通讯器里的联系人多到发指,Ozpin依然在最显眼的位置。在每次完成任务回来后,他照旧来找Ozpin,与这个人东聊西扯,Ozpin的头发不输给他的乱七八糟的翘着,Qrow在以前却没注意到这一点。

 

与Ozpin可以聊的东西变得多了,同样也变得少了,大半是任务,小部分是他们自己的生活。这个世界把他们的生活填满,剩下的就是一些没用的调侃和抱怨。不约而同的,Ozpin和Qrow没再提起Summer这件事,相反来往越来越密切,甚至所触及到的也越来越深。于是最终在某一个时刻,一个代表着守护这个世界的小圈子诞生了,由Qrow、Ozpin、Glynda和其他的三位校长组成。只有寥寥数人,却主导着整个世界的命运,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自大,依旧是Ozpin一贯的作风。

 

但没有人质疑过,从没有。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等到一切新鲜的事物都成了司空见惯的风景,生活的快乐多少转换成了一些忍受和习惯。这个世界自然值得为之献出生命,守护他不被腐蚀自然也极为重要,没有付出的多少可言,所有的事情都是全力而为,有些人拼了命的试图维系那么一丁点的平衡,有些人豁出命的想要把这平衡打翻,都不过一个选择。

 

Qrow继续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累了伤了跑到酒馆喝杯酒,转眼又抖擞精神继续执行任务。不少任务都需要他变成乌鸦监视,这让他跨过黑暗与荆棘,在天地间翱翔飞驰,孑然一身,倒也潇洒利索。

 

偌大的一个世界,有多少光明就有多少黑暗,守护者一共就那么多,Ozpin负责发号施令,Qrow就去把他们连根拔起,总会有些落网之鱼,他们顾不上。牺牲在所难免,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在“守护世界”这个大前提下,一切事物都变得渺小,一切事物都变成可以牺牲的东西,听上去冠冕堂皇,然而事实总是一如既往的残酷。但凡扯到生命的选择,没人能做到最好,而他们的责任就是做到最好。总得有人对这一切负责。

 

维特节锦标赛前夕Qrow罕见的有了一个假期,在换了三个酒馆,并在喝空四杯酒之后,Qrow给Ozpin发了条信息。过了片刻,Ozpin回复了他一个笑脸。

 

半个小时后,Qrow站在信标塔正下方。Qrow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建筑,一座塔,整面的灰色,死气沉沉的,还是往常的样子。

 

坐电梯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也足够Qrow编个理由骗Ozpin出去。等到Qrow进屋的时候他打消了这一点,房间里安静的吓人,只有忽快忽慢的齿轮转动的声音。Ozpin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他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Ozpin是睡着了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他(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松了口气。

 

Qrow悄悄的走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Ozpin的马克杯,里面的液体一副凉透了的样子。再之后是Ozpin的眉眼,黑色的眼镜很碍事,真不知道Ozpin是怎么做到睡着了还不摘眼镜的。最后他的视线停在这张依旧非常年轻的脸上,搞得Qrow很想捏捏看,看看到底是不是年轻人的手感,还是只有那么一层年轻的皮上去,剩下的都是松松垮垮的肉。

 

Qrow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于是在原地僵了片刻,又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接着去给Ozpin接了一杯咖啡。

 

冬日的午后说不上暖,塔顶的暖气也少的可怜,虽说Qrow知道到了他们这个程度,就早已不再那么畏寒,仍旧带了件衣服上去。再次回到Ozpin的办公室,Ozpin竟然还在睡觉,Qrow把衣服给Ozpin盖上,再把咖啡放到一旁,然后靠坐在桌子上插着胳膊看外面的风景。

 

活力四射的校园,兴味满满的学生,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烁在校园里,还有人可以随便飞来飞去。

 

Qrow注视着玻璃外的世界。它微妙的让人着迷。等到他回过神,杯中的咖啡已经快凉了。

 

Qrow想了想,决定把这杯咖啡喝完,拿到嘴边喝了一口,舌头上是咖啡剩下最后的余温,还是带着一点甜。

 

这时候Ozpin醒过来了,Qrow一下子把咖啡杯塞进Ozpin手里。

 

Ozpin看看杯子,看看他,接着喝了一口,双手捧着杯子微微出神。午后的阳光给人勾了一层金边,把发尾变得苍白透明。Qrow鬼使神差的摸了摸Ozpin的耳旁的头发,软软的,舒服的莫名其妙的手感。

 

“出去走走怎样?”Qrow问。这是他三十分钟之前放弃的一个选择。

 

Ozpin没看他,沉默片刻,最后“嗯”了一声。

 

 

 

 

Ozpin拄着拐杖走在前面,Qrow踢踏脚步跟在后面。看上去没有太过亲昵,作为朋友的距离刚好。

 

两个人漫无目的在校园里走着,一路上总有学生叫Ozpin校长,Ozpin点点头,Qrow就盯着他们看。一张张年轻又生动的脸,这让Qrow想起当初那群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学生,他亲眼看着他们长大,迈入社会,成为社会中的一份子,或者与他一样成为猎人,多多少少的,都在这个世界上幸福的生存下去。

 

生命怎么不美妙呢。

 

Qrow从后方打量着Ozpin,这个人只不过是平日里整洁过头的衣服上多了几道褶,其余的地方则是一点没变。而自己又是一番风尘仆仆的模样,下巴上的胡茬差不多有两三天没刮,他摸摸胡子,短而硬,他还确实是蛮喜欢。

 

Qrow没提醒Ozpin他脸上还有被衣服压出来的痕迹,算是个小小的作弄,能让他看着学生的样子偷偷的笑个一两分钟。

 

这当然是非常无聊的,对于十岁的少年来说都过于幼稚,Qrow却乐此不疲。

 

都说信标学院很大,这得算是囊括了一片森林和断崖,校园本身的面积反倒没有那么广阔。身边的学生经过了一个又一个,个个都摩拳擦掌兴高采烈。维特节锦标赛前特有的紧张气氛让Qrow很是怀念,他想起自己为了荣誉而在节日里奋战的样子。石砖堆砌的地面整整齐齐,脚踩在上面反倒让人想起过去在这校园里生活的时光。不长不短,也大概算得上是他生命里最快乐的几年。

 

就这么慢悠悠的走了大概十分钟,Ozpin问了问他最近的情况,Qrow说好事不多坏事不少,没什么可说的,倒是有点惊异学校的变化,几年过去似乎变了很多。顺便假模假样的斥责了一下Ozpin给他安排的任务耗时太长,都没来得及享受世间美好,Ozpin笑了笑没说话,Qrow不屑的撇撇嘴。他倒也没指望Ozpin就这个说些什么,反正彼此都心照不宣。

 

两个人在校园里兜兜转转,不急不缓,路过几栋楼,最后他们再次来到了会堂门前,Qrow看着面前的建筑,丧气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里倒还是老样子。”

 

Ozpin挑眉,“你想要有什么变化?”

 

“重新装修……之类的?”Qrow快走两步进了大门,发现里面竟然还是一副刚举办完舞会的模样,忽然就有些恍惚。仿佛他还是几年前那个毛头小子,在学校里不可一世叱咤风云,到头来一场舞会却没有女伴,只能干巴巴的坐在角落里,一口一口喝着果汁,寂寞又落魄。

 

“昨天有个活动,学生们玩的很尽兴,还没来得及收拾。 ”

 

Ozpin走到一边,拍了拍面前的一把椅子,“你的位置。”

 

Qrow夸张的睁大眼睛,“你竟然还记得我坐哪里?”说着,他走过去规规整整的坐好,这里没有音乐,没有喧嚣,他却仿佛看到了曾经还在的一群年轻人。

 

他们笑着闹着,在不停的音乐声里旋转。然后霎时消散。

 

Qrow插着手臂直视前方,之后又向Ozpin那里看了一眼,Ozpin站在他旁边,就站在他之前站着的位置上。一样的眉目一样的服装,和当年并没有什么不同。过去和现在纠缠交错,就差一句,‘那么,和我跳一支舞如何?’

 

“之后有没有人和你一起跳舞了?”Qrow问。

 

“没有。”

 

Ozpin回答的太过干脆,这让Qrow有点意外,他抬起头看Ozpin,Ozpin和他对视,神情一片平静。Qrow的眼神扫过Ozpin的脸,身体和Ozpin的手杖,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一个在他们那届学生中流传的对Ozpin手杖的笑话,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我算明白为什么没人和你跳舞了。”

 

“哈。”Ozpin干笑,“在这些事上你似乎意外的敏锐。”

 

“那以后要不要找个机会再跳一次?”

 

Qrow说出口之后才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有些暧昧,他本以为Ozpin会利索的拒绝,就像他之前干过的那样,但Ozpin沉默了一下,同意了。

 

Qrow眨了眨眼,继续问,“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Ozpin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手杖放在椅子旁,和他平视,“酒现在不就有?”

 

Qrow“哈哈”笑了两声,起身打算去拿杯子,发现不远处就是音响,就随手打开音响放了个音乐。悠扬的乐声回荡在会堂里,和他的脚步声相应重叠,他拿了两个杯子回来。

 

Qrow掏出自己的酒壶,拧开盖子,往两个杯子里各倒了一半酒,然后把它递给Ozpin。

 

“敬时光。”

 

Ozpin和他碰了碰杯,“敬时光。”

 

Ozpin喝酒有些上头,一杯下去脸上带了一点红色。Qrow从没见过Ozpin喝酒的样子,这下他见到了,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多年的想法成了真,Qrow往后靠倚在椅背上,忽然觉得一阵轻松。

 

“没你的咖啡好喝?”

 

“不错。”

 

“我想也是。”

 

Qrow低头笑着,似乎是被Ozpin的回答逗乐了。音乐声不断回响在他的耳边,那是一种由他不知名的乐器演奏的乐曲,节奏分明,语调轻快,带着点异域风情,听上去倒还不错。

 

Qrow觉得他可能是醉了,在他喝了四杯酒,一杯咖啡,外加半杯酒之后。又或者是感觉到累了,在他杀了无数个Grimm,干了无数个任务之后。这么一点点的闲暇时间让他骨头散架,意志消沉,觉得在这个不大的会堂里和Ozpin这么一直坐下去也是个很棒的选择。

 

他侧过头去看Ozpin,Ozpin没看他,那个人的眼神落在大厅中央,静静的放在那里,偶尔眨一下眼让Qrow知道Ozpin还活着。

 

于是Qrow也看向那个方向,那里空无一物。他想Ozpin也是每次都站在他曾经站着的位置上,看着一届又一届在舞池中纵情的学生。他们年轻可爱,跳动活泼,仿佛不知道痛苦和忧愁,一颦一笑都是燃烧着的生命之光。一届又一届。每届都如此。就像他们一样。

 

Qrow仰头把酒壶里剩下的酒喝完,辛辣的液体一滴不剩滚进喉咙,这下Qrow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

 

他还感觉大脑昏胀,头晕眼花,但他又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如同他似往常一般清醒。他记得自己又跟Ozpin说了几句,Ozpin也回应他,但Qrow就是觉得音乐声音越来越缓,Ozpin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轻,这时候,Qrow的眼前一片黑暗。

 

于黑暗中,悠扬的乐声还未停息,跳动着的人群们的样子却异常清晰,有他,有Ozpin,有Summer,有Raven,还有他认识的所有人。

 

然后在旋转间,踩着欢快脚步的人越来越少,他们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一个接一个。直到最后,只剩下他和Ozpin。

 

在无边无际,铺天盖地的黑暗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叫醒Qrow的是Glynda,Glynda用手使劲的掐他的脸,惊的Qrow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Qrow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去。身体因几小时的坐姿而叫嚣着不适,这已经很要命了,而眼前正好有个更要命的人正皱着眉头死盯着他——Glynda拿着她的法杖——看上去随时想给他致命一击似的。

 

天色将晚,夕阳西坠,昏暗的天光从玻璃外打进来,稍显柔和温暖。

 

Qrow先看Ozpin,发现Ozpin也和他一样睡着了,头歪向一边,还抱着他的手杖,Qrow不禁笑了笑,又在Glynda威慑的眼神下把笑收了起来。

 

“所以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在你把信标学院的校长带走一下午的情况下?”

 

Glynda怒视着他(像往常一样),说话声音却压得很轻。Qrow不知道Glynda对自己哪来这么大、并且这么持久的意见,几乎是从他俩见面的第一天起就这样。也许我们的好学生Glynda天生看不过无序与混乱,就像他,Qrow偷笑着。

 

“只是小小的散一次步,顺便聊聊天。”

 

Qrow起身伸了个懒腰,忽视了Glynda牢牢粘在他身上的眼神,走到Ozpin旁边轻轻拍了拍Ozpin的肩。

 

“起来吧,醉鬼。”

 

过了几秒钟,Ozpin才睁开眼睛,“Qrow?”

 

“是我,还有你的小跟班,现在正恨不得杀了我呢。”

 

Qrow看Ozpin还是有点不太清醒,伸出手把Ozpin拉了起来,Ozpin起的太猛一下子没站稳,Qrow就放低身体让Ozpin借力靠在自己身上。

 

“所以你不喝酒就是因为酒量太差?”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Ozpin反唇相讥,声音里带着点笑意。Qrow知道Ozpin清醒了,便放开他,Ozpin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Qrow的眼神跟着Ozpin的手,最后停在Ozpin的脸上。

 

Ozpin的眼神清明平静,与刚刚黑暗里的人一般无二。

 

“你的酒不错。”

 

“你的咖啡也是。”

 

他和Ozpin相视一笑。

 

Qrow忽然觉得一切都差那么一点点。所有的事情都差一点,他没有发觉,也许Ozpin也没有发觉。这点东西在很久以前就存在了,早于Qrow知道他存在的时候,但Qrow现在没有把握到,也许他之后永远不会明白。大概Ozpin发觉了,他仍然不甚清楚。

 

这一点点到底是什么,Qrow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却没有半点头绪。Glynda在确定Ozpin没事后先一步离开了,留下苦笑的Ozpin和满不在乎的Qrow。

 

回到信标塔里,Ozpin把接下来的任务一一布置清楚,Qrow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知道这个任务耗时长又特别危险,比他以前的任务加起来都要难,差不多到要跟死神跳个舞的程度。Qrow听完兴致满满,一双猩红色的眼睛亮了起来,Ozpin却对他这个态度有些不满。

 

临走前Qrow把借来的衣服拿来披在了自己身上,Ozpin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Qrow大笑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05

 

 

这的确算得上是最为困难的任务。

 

这个任务耗费了Qrow一年的时间,让他三番五次陷入生死边缘,大多数凭着一口酒挺了过来,转眼他就能发个消息报平安。伤口的疼痛并不能麻痹他,反而给他警醒,督促他下一次行动能够更有利的规避攻击,直取敌人要害。

 

Qrow没有时间再去想那个一直被他忽视的东西。他只是机械的执行任务,杀敌,休息,搜寻资料,转移阵地,然后再来一个新的轮回。

 

期间他也有几次露水情缘,大多点到为止,第二天从一个陌生的旅店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搂着一个陌生的姑娘,之后执行熟悉的任务。在一切他所不熟悉的事物之中,只有手中的讯息才是他真正熟悉的。手中通讯器的按键,号码,以及上面冷冰冰的字符才是陪伴一直陪伴他的东西。他们冷淡又刻薄,除了显示时间就是下一步的任务指示,这通常指引着他前往下一个近似于地狱的地方,看上去反而真实到亲切。

 

所以究竟是什么让Qrow一直坚持着,奔波着,除了他本身的那份责任,为保护世界安定而赋予的使命,以及对Ozpin所持有的忠诚,还有其他的什么,Qrow从没有细想。

 

也许是Qrow他自己在逃避这一点也不尽然。

 

在任务的最后一段,Qrow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几乎如潮水一般涌来的Grimm——这个镇子前些日子刚刚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死的人太多太多了,幸存下来的人心中只剩下绝望悲恸,它吸引着Grimm,然后带来更多的死亡。Qrow一个人势单力薄,纵使他足够强大,但在压倒性的数量面前也无可奈何。

 

曾经有很多人在Qrow面前死去,当时他还弱小,是他力有未逮。而现在有更多的人在Qrow面前死去,如今他十足强大,但他不能拼,不敢拼,因为Qrow身上背负着守护的任务,带着可以保护世界的讯息,他得把这讯息带回去。他知道在这里他能救更多的人,但是为了其他人,他无能为力。

 

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制的,没办法救更多的人,在绝对的事物面前,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东西。他在Summer死时终于明白了这一点。这也是Ozpin告诉他的。

 

于是在他挥舞着钐刀的时候,他手上沾满了敌人的血,然而Grimm从来没有血液,所以他手上沾满的其实是人类的血。

 

一击削去正在啃噬平民身子的Grimm的头颅,Qrow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他的旁边跪着另外一个人,那人心脏腹腔被捅穿,却坚持着抱起躺倒在地的死者,然后吻了上去。

 

在绝望面前绝望的亲吻,然后绝望的死去。

 

Qrow帮他们合上双眼,转头就将偷袭的Grimm一分为二。他的手指沾了血液,血液夹杂着汗水,再摸武器就是湿湿滑滑的。Qrow握紧手中的钐刀,武器是身体的延伸,他能感到刀尖的温度,冰冷,一如他跳动的心脏。

 

太多危机同时发生,逃离的村民不到一半,他只能赶到一处为其他人挡住攻击。惨叫声此起彼伏,呻吟声连绵不断,伴随着Grimm的嘶吼,一场场的屠杀排列在前。从老人到孩童,从男人到少女,Grimm从来没有同情心,它是最纯粹的世间之恶,从人性而生,致人类而死。多少人哭着求他救救自己的亲人,保护着他们的Qrow一言不发,也无话可说。

 

是他真的无能为力。

 

到了最后,村庄的人差不多都逃了,没逃的人也死光了,镇上仅剩下徘徊着的杀戮之兽。一个妇女跪着拉紧他的衣服,说她还有一个孩子在里面。Qrow看着她不断滚落的泪水,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

 

Qrow浑身上下浴满鲜血,多数是他人的,少量是自己的,他用这些血杀出一条路。他的手臂酸软,四肢乏力,正在流血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保护着他的Arua已经见底,顶多在为他抵御一次攻击。Qrow深知自己已经后继乏力,仍不断挥舞武器,他知道自己一旦放松就会被死亡吞噬,等到他闯进屋里,看到那个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孩,他不无高兴,为这个尚且存活在世的生命感到狂喜。

 

下一秒,一只贝奥狼毫无征兆的从窗外袭向女孩,他快跑一步抱起女孩向前扑倒,Grimm的爪子却穿透了他的Aura直直刺进血肉之中,洞穿了他的肩膀。他的钐刀掉落在地,而又有几只Grimm闯了进来。率先袭击他的贝奥狼举爪欲落,Qrow盯着面前的怪兽,右手一阵麻痹。近在咫尺的死亡令他一时窒息。

 

这一次是真正于生死之间。

 

在这一刹那,Qrow想了很多,自己的人生不短,也不长,不足三十年的时光,活的却也多姿多彩。在他的人生道路上,陪伴他的人他从未忘过,他的姐姐,他的队友,他的同学,他的老师,那些在他生命里留下一笔的人。

 

无可否认,在他人生里留下东西最多的,就是Ozpin。这个为他念睡前童话的人,听他发牢骚的人,训诫他的人,教导他的人……亦或者,对他抱有‘爱’这个感情的人。

 

于是局面豁然开朗,所有被他有意忽略的支根末节变得清晰起来。他想起Ozpin和他跳舞时的眼神,Ozpin手指滑过他领口的弧度,昏睡前Ozpin嘴角的笑容。想起一切他知晓的,并且他现在正拥有着的东西。

 

在一切牢骚不满的背后,在无数针锋相对的博弈之中,他追逐着,渴望着,希望能够与那个人比肩而行,而他其实早就得偿所愿。没有人比Ozpin更爱他。

 

电光火石间,他脑袋里回响着Ozpin说过的话,‘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Qrow想,这句话他也应该对Ozpin这么讲。

 

Qrow左手握紧武器,他的钐刀就在手中变换形态,万事万物都是静的,他听得见武器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他的钐刀变成刀,他举刀斩断贝奥狼的手臂,然后就地翻滚躲避另一只的攻击,反身割断第二只的脖颈,最后将刀刺进第三只的胸膛中,抽刀横切,把欲攻击少年的Grimm拦腰斩断。

 

少年惊魂未定的瑟缩在他身后,Qrow抓紧了少年的身子,提着一口气和Grimm周旋。等到回到安全的地方,Qrow差点没有站稳,撑着刀才让自己勉强没有倒下。汩汩的鲜血从伤口中溢出,口中充斥着浓郁的铁锈味。他擦了擦脸,不停颤抖的手上沾满热血。他很庆幸自己还能活着感受到血液的温度,它温暖,滚烫,是在命运洪流中挣扎的生命之火。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武器,对其他人的感谢恍若未闻。那枚徽章就镶嵌在里面,在他收紧武器的时候它还在不停转动,机械的,永不停止一般。

 

说到底,Qrow知道自己不过是世界这个巨大钟表上的一个小小的齿轮,他微不足道,甚至隐藏在许多的齿轮背后,其样子也不甚清晰。

 

但他重要,和其他所有的齿轮一样,和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的齿轮一样,独一无二,缺一不可。

 

为了拯救更多人的性命而牺牲一小部分。这是正确的,但也是错的。

 

他应该告诉Ozpin,这是错的。他得亲口告诉Ozpin,这是Ozpin犯下的最无可避免的错。他也应该告诉Ozpin,没有人和他一样,永远不会有。

 

永远不会。

 

 

 

 

 

小镇惨案发生三天后,一切归于风平浪静。一切在围绕在他身边的悲伤、快乐、压抑与喜悦,全都伴随着Qrow离去而归于虚无。

 

Qrow本应该躺在病床上养半个月的伤,结果一周后就偷跑了出来。他先是跑到酒馆里喝了一上午的酒,然后去旅馆好好打理了一下自己,再睡上一天觉。接着花费三天时间回到学院,身上还缠着绷带。他又是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灰头土脸,和Ozpin形容他的一样。但他从来不在乎。

 

等到他迈入信标塔,最终站到Ozpin面前,之前的遭遇都像过了一个世纪,唯有肩膀上还在疼痛的伤口提醒他这一切不过是不到两周前发生的事情。头顶的齿轮和他离开时一样不停的转,源源不断的发出恼人的响声,似乎一切都如往常那样,但是一切都不同。

 

“我爱你。”

 

Ozpin正在虚拟屏幕上处理文件,闻言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去,Qrow耸了耸肩。

 

“我的意思是……我爱你。”

 

Ozpin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依旧默不作声。Qrow几步跨过去,双手按在Ozpin那大到愚蠢的桌子上,探过身。Ozpin手上的工作没停下,只是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

 

“我听到了。”

 

Qrow僵了两秒,忽然一把揪住Ozpin墨绿色的高领毛衣,把Ozpin从椅子上拽起来,他的手被温热的布料缠住,指尖布满热度。他早就想这么干——在他躺在病院的时候,在他自以为自己对Ozpin毫无感情的时候——把Ozpin拽到他面前,勾住脖子,然后亲吻。

 

空气中的投影瞬间荡然无存。

 

他吻的很深,用舌头粗暴的把Ozpin撬开,再把这个人的一切都如愿以偿的吞下去。Qrow尝到Ozpin唇间的苦味,更多的醇香消失在他的味蕾之上,还有一点点甜。

 

Ozpin甚至还在咖啡里加牛奶,就像当初他给他硬塞进去的一样。Qrow在心底暗自发笑。

 

Ozpin的手抓住他的肩,稳住自己的身体之后就想把他推开。他却凑得更近,更用力的吮吸,然后一只手插进Ozpin的头发里,另一只手把Ozpin那无比碍事的眼镜摘了下来。

 

Qrow轻轻的抚摸着Ozpin的发丝,正如Ozpin曾经对他做过的那样,他接吻里攻城略地,手下却带着七分的温柔。Ozpin最终还是屈服了,手掌向下滑去,挂在他的衣领上,Qrow笑着舔了舔Ozpin的上颚,得到的是Ozpin微弱的回应。

 

对于他,Ozpin总是充满耐心,他亦从未辜负隐藏在耐心之下的期望。Qrow用十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是个优秀的猎人,而Ozpin依旧走在他的前方,领导着他。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走的路是决然正确的,他们都错过,在Summer死去的时候,在每一个遭受不公的生命消逝的时候。有些人因为Ozpin的决定献出生命,但他还活着。

 

而如今Ozpin没有拒绝,于是他认为Ozpin大概是默许了,这么多年过去,Ozpin一如既往的同意他,纵容他,也不知道这是否是Ozpin犯下的无数错误中的一个。

 

在Ozpin再一次想要推开他时,Qrow才松开手,他嘴角带着笑容,因自己的吻技更高而沾沾自喜。Ozpin直起身,苍白的脸颊染上红色,眼眸因为缺氧而布满水汽,在没了眼镜的遮盖下,那抹茶色变得更清澈,简直像块易碎的玻璃。

 

Qrow从不会形容Ozpin脆弱,或者把任何相近的词汇跟这个人套上关系。Ozpin毫无疑问是强大的,说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人也不为过。Ozpin足够狠心,足够自我,他能为了一个目标牺牲掉他认为应该牺牲的东西,包括他自己。Qrow知道在Ozpin眼里他也不过是这么一个筹码,但他要告诉Ozpin,不是所有牺牲都是一种道义,又或者,Ozpin也需要像他一样认清楚自己,知道他除了这个世界,还需要什么东西。

 

Ozpin擦了擦被Qrow咬的通红的下唇,Qrow的目光锁住他的眼睛,在毫不掩饰的侵略性之下,Ozpin看到了这个人火热跳动的心,在血液迸发行进之间露出的同样毫不掩饰的爱。

 

于是Ozpin凝视着Qrow,Qrow正视着他,趾高气扬,眉梢间都露出笑意,又是那股该死的孩子气。

 

Ozpin清清嗓子,顿了顿,又坐回椅子上。

 

“你现在还想说什么?”

 

“刚刚,你不够专心。”

 

Qrow靠坐在Ozpin的桌子上,眼神锁在Opzin的身上,静静的注视Ozpin的一举一动。他知道Ozpin会重新戴上眼镜,然后喝马克杯里的饮料,接着处理他那永远不会停止的工作,就如同一切没有发生过,他都知道。

 

Qrow是如此的了解Ozpin,连同Ozpin那亘古不化般的平静。温和是Ozpin的躯壳,冷漠是Ozpin的本性,Qrow需要的是更真实的东西。

 

“Ozpin,你太自以为是了。”

 

Qrow一字一顿的说,他觉得这句话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开头。

 

一个优秀的猎人首先要掌握的向来便是破坏,而处于其中佼佼者的Qrow更善于这一点。

 

-TBC- 

 


终于亲上啦!!天啊!!我都要哭了!!

这俩的感情越写越复杂,越写越难过,反正现在Qrow也明白了,就等着拨云见日!日后再说!!

下章就是肉!!终于到肉了!!现在已经2W4了,天啊……

需要更多地校长和舅舅,哭泣

评论(42)
热度(162)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好大一头北极熊 | Powered by LOFTER